西府俗语云:"十六日,游百病。"更有诗曰:"都城灯市由来盛,大家小家同节令。诸姨新妇及小姑,相约梳妆走百病。"正月十六这天,俗称"游百病"。又称丢百病走三桥、"游安"、补元宵等俗名。是古时普遍流行的一种以妇女为主体的避灾禳解活动。西府"走百病"的民俗事象很多,现搜录以记之。
补元宵
"补元宵"是正月十六日的俗称。因十六日为元宵节的次日,故称"补元宵"。此日正好出门走,看天看地走向大天地,为"补天补地"作准备。相传远古时期,天缺东南,地陷西北,女娲曾在骊山炼五色石补天补地。由于她补了天地,才使幸存的人们得以生殖繁衍。正月二十,或廾一、或廾二,是女娲的生日,家家户户要过纪念女娲的"女皇节""娲婆节",吃"补天饼"。此日出门转一转也是对"忙年"的消解,为过好"娲婆节"作淮备。
走百病
西府妇女走百病的习俗有以下几种方式:
一是赶凤翔县城的火星庙会,所以想"丢百病"的人,进入庙会时都买一把"条帚",在自己身上扫几下,然后丢在火堆上烧掉。俗信这样就將百病扫掉了,丢去了。凤翔火星庙会的这种风俗已流传很久了。
二是丢中药渣,把煎药吃过的药渣抛在路上让千人踩踏,亦即带走病厄,祈求平安无恙。
三是丢药罐。传说有一位庸医害死了人,枉死者向药王告状,药王便下令每逢新年初一晚上检验药罐。正月十六要丟掉药罐。其用意是保佑今年不生病。最好是过桥时扔在桥下,认为饿鬼多在桥梁下乞食,丢药罐的用意实际上是请鬼吃药,连病根一块带走。
走三桥 转三转
俗传在正月十五日夜,妇女们梳妆后,结队出游,从出门到回家,沿途必须走过三座桥梁,"不到天明没狼啼",在桥上转三转,俗信这样可以确保在新的一年里无病无灾。倘若去年有病未愈,或家人正患病在身,则病疾亦随之祛除了。此谓之"游安",走三桥,消百病,游百病。走、游、溜、消、丟、扔百病,其中还有想生孩孑的妇女,在游走进出城门时,有摸门钉的习俗,俗信摸一摸门釘,就可以怀孕生子。还有在游百病时,参与猜灯谜活动。
偷青燎百病
回忆一九七零年前后,在通洞,风阁岭任乡官时,采录当地民谣:
天青青,月明明,
玉兔引路去偷青。
偷了青葱人聪明,
摘了生菜招财灵,
这首田园诗,吟咏的是民间妇女采青求子的习俗。俗信在元宵之夜,妇女偷摘人家青菜,可生儿子,名为“采青”或“偷青”。元宵佳节,,三五成群的大姑娘,小媳妇观赏花灯之后,便悠闲地钻进人家菜园,摘菜掐葱,带回家去掺在面点中煮食,以获得好运气。
玉兔就是月亮,认为“月中有兔”大姑娘偷得菜蔬能嫁个如意郎君,小媳妇偷得生菜可怀孕生子或带来财运。当地村民还说:孟姜女千里寻夫,在去长城途中,受尽饥饿,难以忍受,便跑到人家地里偷摘青菜果腹。后来,妇女们同情她的不幸遭遇,便以“偷青”来纪念她,后来演变成一种习俗。
另外,在宝鸡西山地区,正月十六黄昏家家都有堆柴烧火“燎百病”的习俗,这和山外大年三十晚“烧旺火燎晦气”习俗一样,在火焰烧旺之时,将床上被子拿来虚燎,并且要边燎边念;“燎百病,百病消散身安宁”认为这样可以灭病除菌。
作者:李福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