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婚俗撷英》系列文集之十六 婚俗:交杯合卺

喝和合茶是旧时的仪俗,要求新郎新娘共坐一凳,新郎以左足置新娘右腿上,新妇同样,新郎左手与薪妇右手相互放在肩上,其余手的拇指和食指一起合成正方形,放一个茶杯嘬茶。和合茶的匠意.大体与古礼的“合卺(音仅)”相同。古礼,新人入洞房后要一起吃饭。叫“同牢”,一起喝酒,叫“合卺”。卺是由瓜、瓠等制成的瓢,合卺发展而为后世的喝的“交杯酒”(亦称交心酒、合欢酒、合婚酒、卯颜洒等),其形式有的是用红线系住两只杯的杯柄,夫妇一起举杯饮洒;有的是同时喝掉一半,然后交换杯子,喝尽杯中酒;有的则类似于和合茶。古礼的合卺标志男女的完婚,有祝福相合的意思,后世的和合茶、交杯酒也是如此,但增添了逗趣的成份。

喝交杯酒与吃添丁饭 关中一般是在中午拜堂,下午才喝交杯酒,俗称合欢酒.古代称合卺。通常是由司礼人给新郎、新娘各递一杯酒,两人都饮半杯,然后互相把酒杯换过,各自饮尽对方剩下的半杯,这就是古代分瓢而饮的遗俗。在武功和岐山县农挝,饮过交杯酒后,还要给两位新人吃粉汤丸子,名为吃合欢饭。粉条要长,丸子是生的,围观者问新娘“生不生?”新娘红着脸低声答以“生”,取长生贵子之意。丽在耀县一带,交杯酒则是在傍晚时才喝,院子里摆一张方桌,上面放着酒和菜,一对新人首先要向四方参拜,在场的匿观者即兴编些顺口溜逗笑取乐,如:

拜南方,水漂船,两口子成亲没作难。

拜北方,壬癸水,两口子睡觉嘴对嘴。

拜西方,撒黄金,两口子过活一条心。

喝交杯酒时,围观者戏耍新娘,要新郎新娘互相给对方口里喂菜,气氛很活跃。陕北则是于新婚之夜在上头仪式之前才喝交杯酒。两位新人面前放一对兰、一对鱼(娘家准备),表示夫妻恩爱、吉庆有余,上面系一条红线,炕桌上摆一对大馍,两碟小馍,两盘菜和蜂蜜、米饭、酒盅、筷子等。新人互相敬酒两次,夫妻相对而饮。接着再互致见面礼,新郎赠给新娘的是钱或物,新娘回赠新郎的礼品通常是一个绣花肚兜,这是男人们系在腰里装钱的器具,有的在上面绣有“并蒂双莲”或“鸳鸯戏水”,表示希望夫妻和睦相处;有的绣有“莲生桂枝”,希望早生贵子。在清涧县一带,新娘赠给新郎的礼品则是一双鞋,鞋必须当面穿好,既不能踏倒后帮,又要一次穿上,否则认为将来不如意。陕南则是在揭了盖头后,夫妻就要喝交杯酒、吃添丁饭。饮交杯酒的方式,一般是新郎新娘面对面站立,两人右手执杯,胳膊肘相互交叉套在一起,夫妻各饮半杯,然后交换酒杯,把对方剩下的酒饮尽。为了凑趣,围观者把新郎新娘推挤在一起,两人脸贴脸地喝才有意思。吃添丁饭的方法也很有趣,围观者把两双筷子用红线拴在一起,距离很近,吃时两人只得脸挨着脸,新娘子往往低首垂眉,羞得不敢抬头。从喝交杯酒、吃添丁饭时起,闹房就开始了。

洞房花烛长明灯 从入洞房后的灯一直要亮到第二天天明,最忌讳中途熄灭。俗称“长明灯”或“长命灯”。相传此俗源自诸葛亮与黄阿丑成亲的洞房之夜,诸葛亮想试考一下黄阿丑的才智,反被黄阿丑用蜡烛布下的八卦阵难住而难以出阵,诸葛亮即恳求阿丑赐教,阿丑心疼他,便给他进行了指点,方得破阵而出。双双切磋阵法兵法兴致甚浓,忘了新婚之夜,直到破晓天明,洞房中的大红烛也亮到天明。后来人们仿效为祝愿新婚夫妇互相学习和睦共处而相沿成俗。在洞房中点红烛到天明,而称“长明灯”。长明与“长命”谐音,以兆长命百岁,白头偕老。关中只点一夜,灯放在一个桶里,由日落时点起,至次日日出为止。陕北的府谷县则要连续点三夜,最忌灯灭。即使现代有了电灯,洞房里那盏清油灯仍然照点不误。

作者:李福蔚